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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英国:伦敦、斯卡布罗和惠特比
我一直想去一个英语国家看看的,但签证过于繁琐了。后来长期生活在欧洲,我隐约感觉到机会来了,心里想着至少可以去一趟马耳他,那里大约算是个英语国家吧。最后我终于成行了,未曾想到的是,我去了英国。 申请签证和路程都非常顺利。只是抵达希思罗机场后稍稍有些不适应,毕竟平日里在申根国家之间穿行是不需要护照的,也不会有边境检查,但这里不同,显然已经是另外的一个独立的小圈子了。 从希思罗机场到伦敦市中心非常方便,乘坐公共交通就可以了。第一次到英国,第一次到伦敦,我选择了搭乘地铁从机场去往市中心租住的民宿。伦敦的地铁从车站设施到车辆再到车内的洁净程度,看上去都和巴黎的地铁相差不多,但票务系统却明显比巴黎地铁先进很多。 我乘坐的地铁晃来晃去,走走停停,我的双目还没有停止好奇地搜寻,车便已经把我送到了目的地。一路之上,车窗外一直都是艳阳高照的,出了车站上到地面,空中竟在不知何时飘起蒙蒙细雨来,天无晴也无风,雨丝绵柔,让人虽不感喜悦,却也没有理由恼怒。 临时租住的公寓房就位于伦敦唐人街,距地铁站短短的几十米,并没有看到唐人,倒是有各种肤色的人在街上涌动着,用摩肩接踵来形容完全算不得夸张。 虽然是第一次到伦敦,但这座城市并不让我感觉陌生,与欧洲大陆上的其它大都市都颇为神似,以至于我打量它时,目光里并不是审视,而只是简单的好奇。伦敦不似罗马的苍凉,巴黎的浮华,柏林的木讷,布拉格的庸俗或维也纳的凝噎,却也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格和情调。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伦敦也不是一周就可以概览的,即便是走马观花。教堂、宫殿、广场、公园、博物馆,伦敦可看的地方很多,便捷的公共交通系统可以把如我一样的游客快速地送到几乎任何想去的地方,而标志性的双层巴士则是必须尝试和体验的。 能够代表伦敦这座由罗马人建成的城市的历史的建筑和设施,大多都集中在泰晤士河的北岸,南岸的滑铁卢车站本身就算得上一个景观了,出了车站,步行一小段距离便是伦敦之眼了。伦敦之眼高昂的票价自然能够平顺地把游人托举到高处,俯瞰伦敦,特别是夜幕下灯光里的伦敦,令人遐想无限。 伦敦可以体验的也很多,商场、书店、剧院、餐厅、咖啡厅,沿着泰晤士河畔漫步,或者只是在市中心的大街小巷间漫无目的地穿梭,观看一场歌剧表演或者一场体育比赛,都是可以感受伦敦生活的有趣尝试。 决定去斯卡布罗(Scarborough),一来是因为一首歌,二来是它恰好位于从伦敦前往惠特比(Whitby)小镇的途中。在斯卡布罗闲逛半日,再小住一晚,第二天精神饱满地前往惠特比,不失为一个两全的选择。 遗憾的是,世间本无两全法。 到达斯卡布罗的时候时间尚早,但天色已晚,这在欧洲的北部是司空见惯的情形,只是这座城市显得冷冷清清,如果我刻意避免使用荒凉这类的词汇。 我慕名预定的酒店据说是当地最早的一家酒店,但在酒店的一晚过得并不容易,冬夜里没有暖气的房间只是一个开始,肮脏的房间在现代社会里让人瞠目,而酒店阻止客人发表负面评论的肮脏的手段则是更加令人咂舌。或许是事出有因,或许这家酒店只是这座小城的一个缩影,总之,没落的背后一定是有原因的。 离开斯卡布罗的路上我又想起了那首歌。如果你们能够见到莎拉·布莱曼女士,请代我向她问候,并转告她,我此生再也不会回到斯卡布罗集市了。别了,我的斯卡布罗!别了,我的莎拉! 惠特比修道(Whitby Abbey)院只剩下了哥特式建筑的残垣断壁,却依旧毅然地矗立在崖边的山顶,在凛冽的海风中以沉默讲述着它的历史,并试图守护这座海滨小镇。 或许是因为布拉姆·斯托克(Abraham ‘Bram’ Stoker) 的小说《德古拉》(Dracula)的影响,惠特比(Whitby)几乎成为了全世界吸血鬼主题爱好者的朝圣之地,我虽然并不追随吸血鬼,但也是特意选择了哥特节期间专程前往惠特比一开眼界并一睹盛况的。穿过陡峭的199级台阶,走在人形的吸血鬼和吸血鬼形的人类之中,我和他们一起融入了这座城市,和这座城市的建筑与街巷,渔港与灯塔,一并成为了惠特比的一部分。 库克船长(Captain Cook)是英国开拓殖民地的一个代表性案例,而我更感兴趣的则是鱼和薯条(fish and chips),遗憾的是因为要驾车,不能以当地啤酒佐餐了。酒足饭饱之后,举着一个极具哥特风格的冰激凌走在人群之中,不知道是我,还是我不时伸出的已经被冰激凌染成黑色的长舌,一时竟吸引了众多的目光,看来吸血鬼也是有好奇心的。 比起惠特比的新奇,还是伦敦的繁杂让我觉得更加熟悉。回到伦敦时已经是星月照长空了,今晚就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天,让我再次迷失在伦敦的街头吧。